看到这里面多数都是些以前的瓷或者画作之类。

等等，画作？

心悸蓦然掠过，她扭过头去，竟是在博物馆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张加大款的、和昨天在旅馆的墙壁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鹤发鸡皮的老太婆嘴里喷起水花，甚至连动作都活灵活现，喉咙处轻微的鼓起正是在汇聚着一波的水浪，正如《聊斋》里的那个喷水老妪一样无休无止。

老妪的眼睛是黑黢黢的，明显是那种非仿真的素描画作，但却又有种说不来的生动明朗，线条格外柔软，仿佛一秒真的就以动了起来。她的小脚是古代大人家里很长一段时间流行的三寸金莲，用秦冬莞这个现代人的审美看来并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在想到是前脚掌翻折造成的后果后遍体生寒。

秦冬莞眨了个眼睛的空档，却看到那老太婆似乎是往前面挪动了一寸，正在近透着烛光的小屋。她双腿一僵，目不转睛地看向了色彩郁的画，却见穿着蓝印花布长衫的人真的往前面挪了一步，用她那小巧的三寸金莲，正在缓慢近窗。

小轩窗内红烛摇曳，画师将细节都交代得当，连投影都用重的色彩描绘了来。秦冬莞不由主地屏住呼吸，手里握了个提前兑换好的小道具，目光死死盯住画作，随时准备一有不对就逃离。

仿佛是夏夜的暖风也从画中吹拂过来，明艳郁的色彩在眼前逐渐有了实感。荷叶与栀子花的扑鼻清香涌入鼻腔，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却让秦冬莞如陷泥沼。蝉鸣蛙叫交汇成夏日里的一道小小夜曲，她看到那满头白发长到快要拖地的老妪缓缓朝前走来，似乎是擦着己的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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