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比较热,他就松了衬衫头的扣子,被酒一染,眼尾赫然曳着一抹红。
他指骨搭在杯壁,不知道在沉思什。
“你喝多了吧你。”
一开始,季云淮噙着点笑意,没怎把盛启洲的醉话当一回事。
要是放在平时,盛启洲肯定不敢说什,这会喝了酒,酒壮怂人胆,恨不得什话都往外边蹦。
“前两年到北疆的时候,他是坐在后头的草坪看月亮,现在我明白原来是睹物思人。”
盛启洲继续说:“还有之前我两从队回江城,我知道他高中是附中的,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看,但他说不用,就真的一次都没回去过高中。”
因为你走过的地方,全变成包着玻璃渣的糖,再经历一遍,无疑是主动掀开伤。
光线朦胧,盛启洲眼神迷离地看过去。
“季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想着万一你回来了呢,万一还忘不掉那段情呢……”
季云淮是真急了,话没说,拽过他手里抱着的啤酒瓶往桌上一放。
“够了,别说了。”他嗓音像是涔着冰雾的啤酒瓶,冰凉得不带任何情。
在队里,虽然季云淮训起人来不讲什人情,但还从来没跟盛启洲发这大的脾气。
盛启洲不甘示弱,鼓足底气跟他犟:“我做错什了?你不敢讲,我就先帮你说了,我有错吗……”
季云淮酒量好,一般不轻易喝醉,此情此景,他心底冒着热意,跟喝醉的时候没什区别。
薄幸月腾地从席间站起,落荒而逃般抹了眼角:“我去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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