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章华寺,谢青匀寻不晦师,一问却得知不晦恰在昨日卸任住持、外云游去了,不晦唯一的弟递给谢青匀一封信道:“师父昨日代,日巳时刻若有一清俊年郎怀抱一六岁稚童来寻,便将此信付。”
谢青匀听闻不晦将他人行踪了指掌,心已凉了半截,待要拆信,又听僧人阻止道:“师父说,请施主待十年后再拆。”
十年后,便是小阿旬十六岁的辰当日。
谢青匀只觉一气哽在间,难吐难咽,却无计施,只得带着小阿旬无功返。
待回了思贤殿,却见齐老夫人正坐在明间的罗汉榻上喝普洱,见人回来便要见礼,谢青匀忙道:“老夫人不必礼。”
齐老夫人也不拘泥,赶将小阿旬抱到膝上,仔仔细细打量他,亲摸摸他的脸,道:“阿旬日小寿星,外祖母午膳给你煮寿面,保佑咱阿旬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
小阿旬依着齐老夫人的肩,嗓音甜糯道:“谢外祖母。”
齐老夫人愈发开,顿了顿复又道:“日外祖母来,还有个辰礼送给阿旬。”言罢赵嬷嬷道:“将七昭领过来吧。”
赵嬷嬷领命去了,不时牵着个小男童来,小阿旬差不年纪,得肤黝黑、十分瘦弱,只一睛明亮,故小阿旬第一瞧他,觉得有些像去岁端午在上林苑里看杂耍时见过的只表演的小黑猴。
待孩向谢青匀小阿旬行礼毕,齐老夫人介绍道:“阿旬,这是忠勇侯世,也是你舅母的外甥,姓沈,唤七昭。你父皇当年征时,他父亲副将,也是立不战功、领了骠骑将军衔的。后来受了重伤不打仗,便封作忠勇侯教他回乡去了,七昭他娘他时难产没了,年六月时父亲也去了,留他一个怜见的,你舅母便把他接到齐家来。他比你小一岁,天外祖母带他来你瞧瞧,你若觉得,便留他在里,给你作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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