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挑了挑眉，道：“月前，你不是已经假我之名，令曹氏返航了嘛，如又何须多说。”

说起这作主张的僭越行为，乐逸并无惶恐，而是一副坦作死猪不怕开水烫之样，“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但多还是为殿计。如北狄王庭之内，祸引已起，若用内间之计，不十年，你即处不败之地，以不费灰之力就收服北狄，何必非要选在现在，去准备这一场险而又险的仗？”

萧彻凤目微挑，眸中并无不悦，面上甚至笑了笑，他用一种极为温和的吻说道：“存茂，我等不了这久的，而时局也未必会给我这些时间。”

乐逸看着萧彻那双冷静得不存半分情绪的凤目，与片刻前那位为情所困的年轻人判若两人，叹息一声道：“萧五，你把己逼得太紧了。以前你孤身一个，我也就不说什，但现在你好歹娶妻成家了，像你这种活法，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很累的。”

萧彻目中有微澜掀起，但片刻后又归于平静，他道：“待我打北狄，届时我才有资格选择活法的资格。此前一切不过是空中阁楼，梦幻泡影罢了。”

乐逸知萧彻意志坚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既然无用，索性就闭上嘴，不再劝了。

乐逸问虽算不得毒士，但也真不是什善人，方才那一顿劝已是他最后那点微末良心。至于结果如何，他并不强求。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来，从无例外。

晚膳时，萧彻再见令嘉时，她已是重新整理好情绪，恢复原来那种懒洋洋的姿态，半点看不之前的难过或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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