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抬眼道：“夫妻相悦是极难得的好事，是我和萧彻——我两个真的适合嘛？”

黑白分明的杏眸浮起淡淡的迷惘：“他胸存大志，意志坚如磐石，视余之一切为无物，纵使对我有真心，又值得几分？而我——”

她垂头，“纵使随法师养这些年的性，但本性依旧，对待萧彻，必有求全之毁。届时，我绝无再做正确的选择。”

令嘉形容郁郁，神色恹恹，丹姑却是无动于衷，只问道：“王妃知己知彼，半点不差，只不知你现在收心？”

“丹姑就莫再嘲笑我了。这些时日，我连静心都做不到，遑论收心。心猿难伏，心岂由己。”

“既然心不由其，王妃又何苦和逆着来。任你思量千万，说不得到最后都是杞人之忧。”

令道扯了扯唇角，语嘲意：“丹姑说的是轻松，但就这桩婚事，我若不去思量，那真是被卖了几分价钱，都无从知晓。”

丹姑见她眸中忽起冷意，话锋忽变：“王妃言与殿不合适，却是不知当年老夫人也曾说过夫人与郎主不合适。”

令嘉愣了愣，问：“外祖母为什这说？”

“郎主幼失怙恃，为先帝后抚养，幼与三位皇子公主一起长大。郎主长大后，先帝曾有意让他尚新城长公主。”

令嘉听到此，纵使知晓此事定是不成，但仍忍不住倒抽一气。

“新城长公主是先帝后唯一的女，身份尊贵至极，又与郎主年龄相近，才貌相称，两人又是青梅竹地长大，这本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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