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脑子比令嘉清醒，之前争吵里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无论是令嘉说过的话，还是他己说的话，但他然不会拿己的原话去证明令嘉的错误——都是伤人的气话，并不存在哪句比那句轻。

他识趣地应了这个罪名，但也记得点令嘉的过错：“是，那也是善善你先说的伤人的话，你还指着我的鼻子令我呢。”

他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一辈子，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字的人。”

令嘉不在地低头，发红的眼皮蔫蔫地垂着，有些内疚，又有几分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我太气了，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为什会那样说……”

说到一半，委屈压过了内疚，眼泪滴滴落。

萧彻争吵时是存着怒意的，但这份怒意在令嘉诉时已淡去一半，在燕王走过一遭，剩的一半也只存一点点。如提起，见得令嘉如此大的反应，那一点点的怒意也被心疼压了过去。

他伸手抱住令嘉，轻抚着她背上披散的乌发，放柔了声音道：“善善，我未怪你。你在战场上见了许多血，心里怕得不行，却还要背负起那多不该是你承担的责任，心里存了这多的事，却始终没个处，乍得失控爆发来，也是应有之理。只是你再如何愤怒，也不当不见我，总得给我个台阶上台去哄你吧。”

令嘉都哭得泣不成声了，还要抽抽搭搭地为己正名：“我才没怕！”

“那善善比我大胆，”萧彻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道：“我初上战场，是在当晚做了一宿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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