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年来寒天彻从每隔半年去掌门那里取一次符篆，改为每三月一次，仍旧无法抑制体内煞气不断冲破身体的束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浮现在肤表面，显得分外怖。

而他的身体也因为损失心头血而持续亏空，脸色浮现一丝病态的苍白，强悍的身躯一日不如一日。

幸亏他从小身体强健，否则恐怕难以为继。

收起长剑，寒天彻喘息了几，提笔在纸上一遍遍书写，十年、一年，反反复复。

他眼中血色开始蔓延至整个眼球，眼底深处的化不开的黯然和悲痛：还剩不到一年，难道他最终还是无法摆脱成为残忍嗜杀的怪物的结局吗？

温阳站在门，担心地注视着神色有几分陷入癫狂的寒天彻，然后慢慢退了房间。

“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吗？”

晚上用过膳，温阳笑着朝寒天彻说道，听他的语气仿佛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青年眉眼笑，气质无害，然而看向寒天彻的神情却极为认真。

“啪嗒——”

寒天彻还未放好的筷子突然掉到了地上，他借着半跪捡筷子的动作掩盖住己胸快要失衡的心跳和从心底泛起的大喜悦，长睫轻轻颤动，那声‘愿意’几乎就要脱而。

转瞬间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他，他的寿命还有不到一年……

他怎以这私？！怎以为了一己私欲耽误了温阳？

握在手中的木筷发了‘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被那双青密布的手折成了几截，寒天彻蓦地直起身，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抱歉，我对温师兄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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