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胆大地,苏婥小臂用了些力,靠他更紧。黯淡尤带微哑的低语,是她低微先起的头:“我不问你一个问题?”
一秒。
两秒。
三秒。
祁砚难得地给了她回应,尽管还是淡漠疏离的语气:“嗯。”
“你之前收到过的那组照片,”苏婥鼓起勇气,却越说越没底气,“那组我的照片……”
她没问完。
黑暗中,不动声色却已然酿生的试探。
她在跃跃欲试地试图撕扯开那层模糊不清的隔膜,却在话落的那瞬,莫名落了风。
盘蛇在洞内伺机窥探外况,也要看时机是否正确。
祁砚似是知道她要问什。
搂在她腰间的力道不明所以地加重了。
她的问题,他没答。
给的回应只是低沉滚过的避话:“睡觉。”
苏婥没再声。
但相应地,她开始心生不安了。
他之间仿佛一直有某种不安定的因素在沉默中肆乱发酵。
这枚因素就像不定时炸/弹一样,风云飓变时始终安静至极,却隐危险地根本不知道哪天会爆炸。
危险系数与日俱增。
压迫神经的力不见休止。
似乎都在等待引线点燃的那天,所有人都落入惴惴不安。
*
清明前夕,苏婥准备去墓地那天,是个阴天。
她不喜欢这种天气,尤其是浓云厚雾压迫的阴天,空气潮湿,寒潮浸骨,不定限的氤氲无形致人难受。
祁砚从来不过问她要去哪,或是要做什事。
所以早上一起吃完早饭,她等他门后就打车去了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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