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好的。”

轮椅上的段青凌声音低低的，没有了开始的疯狂与尖锐，他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腿上那条薄薄的绒毯。

他感慨于商晚夏与陆霆之之间的纠纠缠缠与兜兜转转，但更多的感慨却是对于他自身的。

从他当年和他母亲颠沛流离开始，他的心便已经开始变得冷硬起来，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仇恨，除了保留给凌和的温柔与关心之外，他的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柔软的感情了，更别说爱了。

即便是对于商晚夏、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助理还有从刚开始就跟着他一起的手下，段青凌的心中都始终保持着一份淡漠和疏离，就好像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一般，让他们虽然能够彼此看见，但却始终没有办法紧紧靠在一起。

而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的时候却会真的在心中想，那样的爱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的心中只有满满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已经分不出再多的地方用来爱一个人了。

他对于陆霆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知道当初商晚夏怀疑过陆霆之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误会应该也解开了吧，所以段青凌倒是真的挺为商晚夏高兴的。

他自己的心中只有恨，但是那也只是针对他的仇人，面对着他的朋友，他当然还是希望她能够幸福的。

商晚夏看见段青凌垂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让人没有办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但却平添了一分落寞，哪怕明知道段青凌是一个强大到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关心的人，但是商晚夏的心中依然忍不住泛起了一阵微微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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