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建国来，南域北周互不干涉，然剑门为三宗之一，于九州影响亦不小，荣登姜后没法讨好也绝对不得罪的名单。

底人揣度姜后心意，虽说是在紧要关头，确认他剑门弟子身份后放行放得痛快。

追风驹的脚程，剑门距北疆万里之遥，两三日功夫足矣。

他乘马来到北周节度使辖区，与南边沉香高阁，重楼飞檐的富丽繁华打不相。除瞭望塔外，楼高不过三层，常常一镇上有十数坞堡，呼啸风沙代去葳蕤花木，城墙高耸粗粝，远远望着便心生坚不摧之感。

相较江南横竖测斜看如描如绘，浓淡得宜的风光，此地永远浑浑浊浊那两三个颜色，无趣中有近乎粗暴的原始之美。

美中不足的是，不和周后一条心的节度使盘问个不停，恨不得叫他背剑门祖宗十八代的名字以示清白。

江景行当然不说话，一说就露馅。

方临壑只得站来，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先辈有言，我剑修中人一切以练剑为先，其余皆是末流小道。”

为直来直往的冷酷型人格，谢容皎很快领会方临壑言之意：

他己也不记得剑门祖宗十八代的名讳。

江景行想得更深远。

反正杨若朴是不耐烦记什剑门祖训的，多看一眼就以拉去佛宗超度了去，剑门弟子看他模样不像是记得的样子，所谓先人遗训，方临壑爱怎编怎编。

不愧是要和剑过一辈子的剑修，一套剑招愿意反反复复地练，耐性好，重复几遍“剑门祖训”根本不动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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