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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州张家，张悠之挂断了与陈湍的通话后，对着身前的张起笑着说道。

“你猜猜陈湍跟我说了些什么？”

张起低头盯着茶盘，一手提壶，一手按着壶盖，听着张悠之放松的语气，不自觉的将茶汤水柱拉起，高山流水。

张悠之也没等张起搭腔，紧接着说：“张冕去陈家的第一天晚上，陈川把张冕关在陈家那间枯屋中，逼着张冕断食辟谷。你猜怎么着？小冕把陈家枯屋给点了！而且陈湍说让我们张家负责枯屋的修缮与复原，就让他等着吧，他是强取豪夺惯了，只想着自己损失了什么，从来不记得别人给过他什么，土匪！”

说着话的张悠之一张老脸上满是经年未见过的雀跃，张起倒茶的手也在忍俊不禁之中抖了抖，散落了些许茶水。

张起将老祖的茶杯之中的茶汤续上之后问道：“他与陈川相处的如何？”

“这个倒没说，不过陈川那小子生性跳脱，能够隐世在并州十几年，委实让我刮目相看了，有他为冕儿引路，相处得如何，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张悠之似乎把面前的茶汤作酒，一口饮尽。

“他那晚找到您，怪我么？”张起话中的两个他，指的是两个人。

“十几年都过去了，我都没怪你，他怎么会怪你，无非言语中，都是说着，你现在这幅样子，全是我给惯的，不然拎起来狠揍一顿，什么子虚乌有的自暴自弃都没了，说是，如果我下不去手，他来。”张悠之回答给张起听的，几乎是前段时间，陈川与他在茶台前剪烛夜聊时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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