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扭头看去，就见那个不要脸的死老头正倚着墙手里拿着半瓶子啤酒灌了一口，踏拉着一双开了口，露出他那十个小兄弟的破胶鞋，对着补鞋摊的老板吆喝着呢，他似乎根本没看见正在瞪眼看他的方奇。

啊呀，这死老头真是吊的不要不要的，这么双不知道打哪儿捡来的破胶鞋都已经脱胶脱成这样了，他丫的居然还要补鞋！

果然，补鞋的大叔朝他那露出大半个活泼泼脚丫子的脚上看了一眼，没好气道：“补不了。”也不理他，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老头子倒是干脆利落地从他扔在一边的破烂里捡了两根鞋带蹲下一边扎了一根，把那只空瓶子放在鞋摊上：“换两根鞋带。”

嗬，这老头还真能循环再利用，真行，大写的服啊，方奇简直要跟他说：“大爷，请收下我的膝盖吧。”他还没说出来，这个长相酷似马克思的牛叉老头拎着编织袋跟方奇擦肩而过，朝着内街而去。

方奇跟了几步，就见耍酷的老头从口袋里拿出小半截烟点上，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站直了身子，好像目光很深邃的样子。方奇以为他会很拽地来一句：“大梦初方醒，平生我自知。”然后对方奇说：“小哥，你缘何一直跟着我呀？难道这就是猿粪。”

方奇肯定会接上：“老头，你刚才砸我一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特么知道我谁吗？”

老头作出高深莫测的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说：“我看你印堂发暗，胸罩都戴在脸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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