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伶想着陵香说的话便总惦念着方旻,坐在案后,桌上一盏明晃晃的灯照在她脸上。
方伶手中捧了本书,是近日来看的一些诗集,但今日如何都看不下去了,细眉锁起,颦间满是忧色。
那小厮只说了方景明打了方旻,却未曾说方旻被怎么打了,听陵香说,门房那老叟说他是半边衣裳皆是紫黑色血,手臂与额角上都破了,渗人的很。
方伶也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挂念,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矛盾,夜里梦见了怕的紧,但寻常日子里却总会浮出他那炽热的眼眸,怎么也忽略不过去,安抚自己是因为夜梦中方旻对自己做的那些个事才会如此,唤着自己凝心静气,凝心静气,最后却仍被击溃。
不敢让旁的人知道,方伶悄声取了耳房中顶好的金疮药还将那一盒只十片的红参允了几片细致的裹在丝帕中最后带着匣子避了陵香等人,独身去了西北处方旻的院中。
西北那处院子原本没人住,只方旻来了后丁莫心给他置了那处,与方敬远说的也是他喜欢摆弄些花草香料,西北那处孤院倒是适合他。
方敬远对他没什么上心,他母亲曾也带了人上门来,只是老夫人不允戏子入门,最后人都死了,才接了他入府。
不过是长在勾栏院中的小子,方敬远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方伶长这般大也只是误入过一次,偌大的院落,只两间青瓦平屋,墙脚处长了不少半人高的枯草,春日的风一吹更为茂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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