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往的一切经验在陈述身上毫无用处,从没有哪件事比此刻艰难,让他连最简单的确认都还在摇摆。
但他很清楚。
让他摇摆的人,只有陈述。
严景川收回视线,免得让陈述看到他眼底难以说明的复杂。
他想和陈述谈一谈。
可谈判需要筹码。
陈述的事业已经步入正轨,陈家的债务也在逐渐偿还,他的合约对陈述很快会一文不值。
而陈述对他,只剩合约的牵绊。
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偏偏陈述就是他唯一毫无把握的事。
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冒险,陈述一旦意识到他怀有私心,还会坚持履行承诺吗。
注定不对等的谈判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陈述不想接受,他要付出的代价最有可能是失去现有的宁静。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严总?
严景川抿唇,没有看他:嗯?
陈述问:不舒服?
不是。严景川说,在想一件事。
陈述以为他是指公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严景川说:没关系。
接着才转脸看向陈述,从今天开始,你只叫我的名字。
陈述挑眉,从善如流:景川。
严景川说:嗯。
陈述说:好。
他已经记起刚才的场景为什么眼熟。
之前在严家老宅,同样的三个人也曾出现在严景川的卧室。
严家人的确神出鬼没,被他们听到严总两个字,一定会露出马脚。
之后两人没再泡太久,就一齐起身。
陈述先到池边,回身看向严景川: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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