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一头雾水,那个被离阳用作剪除异己的疯狗“赵勾”,大半指挥权原本都在皇后赵稚的一名亲戚手上,难道是唐华馆这个老谍子得了赵稚的密令?可赵稚哪里会是菩萨心肠的妇人,徐赵两家的情谊,其实分为两份,一份是徐骁跟先帝,一份是徐凤年的娘亲跟赵稚,可这两份都已经在徐凤年上次入京在九九馆外边烟消云散。何况流民之地跟离阳赵室之间还隔着一个兵马雄壮的北凉,哪里轮得到赵稚来指手画脚?徐凤年蓦然心头一惊,他连天子的圣旨都敢拒收,虽然也无所谓赵稚的心机,但是也许错算了一件事,这让徐凤年感到一丝不安,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临时改变既定计划,大不了就用上最笨的法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到头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了。
门口顾飞卿抛了一杆铁矛给门内的种凉,种魔头掂量了一下,娴熟耍出一记枪花,矛身颤出一阵赏心悦目的微妙弧度,种凉一矛在手天下我有,气势骤然一变,不复见先前那份万事不挂心头的闲云野鹤,拖矛而走,矛尖在青砖地面上哗啦啦滑行,种凉的脚步并无规律,时急时缓,看似随心所欲,几个眨眼,就一言不发杀到了徐凤年身前,手握铁矛底端,笔直抡出一个大弧,鞭砸向徐凤年的脑门,徐凤年不至于傻到双手托矛格挡,手中与种凉同等制式的铁矛斜撩画弧,横竖两矛一撞之下,徐凤年第一时间便将铁矛脱手而出,不去接下撞击给铁矛带来的冲劲,却也没有离手太久,不等铁矛被种魔头击落在地,转瞬之后便握住了仅剩气机“余韵”的铁矛,在外行看来徐凤年始终握紧铁矛,硬碰硬跟种凉来了一次交锋,徐凤年虽然耍了心眼,躲过了第一拨在铁矛上做洪水倾泻状的凶险气机,可是种凉赋予铁矛的雄浑内力竟是出人意料的巨大,徐凤年握住铁矛之后,不得不抖腕使出崩字诀震散矛上的残留气机,只是高手过招,少有枪仙王绣跟符将甲人这样没日没夜的纠缠厮杀,往往都是一步错步步错,胜负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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