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早的事。
所欠缺者,除了契机,大约便只有一处关键——锦衣卫。
二哥旧时在锦衣卫中攒下的好人缘另当别论,今时锦衣卫实在司礼监与东厂之下,一位指挥使两位同知皆已是司礼监的人,余下那些下级军官纵然心里向着二哥,当年在诏狱照顾一二算不得什么,真要起事,又另当别论。
锦衣卫中,没有能为二哥杀伐决断振臂一呼的主事人。
而恰是这一点疏漏,就有可能招致满盘皆输。
嘉钰原本以为父皇会把张思远放在这个要害处。
但张思远却去了织造局。
江南织造局当然也是父皇的命门,更是二哥坐稳东南的关键。
可京中的这个死穴又该怎么办才好?
嘉钰想来想去,想不出还有何人值此倚信,更猜不透父皇的心思,纵然心焦如焚也没有办法。
他三年没见着二哥的面了,连那人如今到底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也不知道,只能透过寥寥公函书信的只言片语拼命猜测。为免落人口实,二哥这三年与他通信极少。他每每捏着一张信笺翻来覆去地看,直快要把纸也看烧出几个大窟窿来,就像他心里的窟窿一样。
他也几乎见不着父皇。
父皇不召见他,只叫他的母亲万贵妃每日侍奉御前。
但他入不了禁城,也不能见母亲,只能让萧蘅芜以内妇的身份在宫中行走,传递一点消息。
三年了,萧娘在他身边言听计从低眉顺服,仿佛真受了教训,更是真把他当作救命的恩人侍奉。但他心里始终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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