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不疑好容易赢了一回,这才有功夫理会贺言春,等把棋子收好,他便沉下脸来,道:“春儿,你怎么回事?我听程五说,你放着延寿宫正殿不守,偏要去守冷宫?那清冷地方,一百年也奔不出前程来,你怎么非要去?敢是脑子被驴踢坏了?”
方犁听他发过牢骚,已经晓得了这事。此时见他教训人,忙道:“邝大哥消消气,春儿这么做,必有他的理由,且不忙着急,先听他说两句再训不迟。”
邝不疑恨道:“你就护着他罢!行,小贺你又有什么高见,说来我听听!”
贺言春便把糊弄程五郎的话又说了一遍,邝不疑晓得此事必有蹊跷,见他不肯说,便也不耐烦,道:“人都晓得我邝某脾气冲,性子直,往常你见我替谁递过好话儿?巴巴地去跟程五交代一番,不过是爱惜你是个人才,你俩又甚是合我的眼缘,才不得不替你打算打算。如今我看,终究是白盘算了,你若自己愿意去那地方,我有什么法子?也只得由你了。”
贺言春晓得他是真心为自己好,心里十分感激,忙赔罪不迭,方犁又在旁边劝了半天,邝不疑这才消了气。他在屋里坐得久了,便要站起来去院里活动活动,方犁自然要陪着他四处乱逛。可怜贺言春跟在后面,心里如蚂蚁爬,却也只能眼巴巴干望着,千盼万盼,只盼邝兄能尽早告辞,好留下三郎和自己独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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