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将营,他眉心蹙起就没松开过,心腹近卫低声:“主子,不如去信问一问?”
这军中,有一条专门为他而设的传信渠道,没有任何泄露的风险。
那大将站了片刻,最终还是提笔写了一封短信。
冯塬接信时,才刚刚在山中出来,他提笔亲自回信,言语很客气,道:请他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暂不动即可。
这封信,很快回到那大将手里。
偌大的将帐,猛虎下山青松屏风后,这人静静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那封短短的回信。
他盯着烛火,有些怔忪。
这么些年,他很多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那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不必饱受煎熬,无需品尝情感和理智时刻在拉锯,午夜无眠独自品尝悔恨。
自可如少年时一般意气风发,一往无前,虽死无悔。
半晌,他目露黯然,自嘲嗤了一声。
大错已铸成。
现今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低头,以手撑额,久久,才慢慢抬头,将那将薄薄的纸笺伸到灯火上烧了去。
……
距池州大营四十余里,一个叫良乡的小地方里头,一家不起眼的一进小院。
纪棠也在挑灯火,“不知这个是什么人?”
只要传信,就必出!
吕祖拼尽一口气,说得可够斩钉截铁的。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么一个人,能这么有力。
屋里就纪棠和赵徵,小院里还有陈达领着三四个人,就这么多,其余人已经被赵徵尽数安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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