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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那人既畏纪家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又要顾虑到战事四起无人可用。前线战事吃紧,不敢直接诏大司马回京,只好取其轻,将大司马唯一的胞弟弄回来,暂作人质再做打算。
纪恒然自然知晓个中缘由。
这也是他着急的原因。
衷州战事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衷州永王联合周边四州诸侯起事,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美其名曰是清君侧,可实际目标为何大家都清楚不过。
纪恒然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大司马可用之人又少了一个,面对对面的百万雄师,能挺到何时也未可知。
早日进京早日完婚,他也可寻机回到前线。
为人君不易,身处权力的中心备受制衡,是运筹帷幄还是坐井观天,不过一念之间。
为人臣亦不易,朝不保夕四个字,便可概括纪家百年来的兴衰成败。
可怜纪家一门对晁国皇室尽忠职守,过半数族亲都战死疆场,忠心二字天可怜见。饶是如此,也要因为皇城内的权力之争,平白受到这些个猜忌,成为了其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能收为己用便安然无事,但凡惹了哪方权贵不高兴,便成了众矢之的,小命休矣。
纪恒然越来越厌倦了这殊死搏弈。
“那就多谢小沉王了。”他说着起身拱手,侧过脸对部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收好了郑旦匣和厮守。
南宫沉嘴角抽搐,正要制止,却被纪恒然握住了手,抬头,却见他笑得春光阴媚,常年积聚眉间的阴森之气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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