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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早备下了暖手的铜炉,车帘也换上了厚厚的绒布,比起外面刺痛切肤的冰冷,一上车倒是通身都暖和了起来。
时景解下斗篷:“你还是自己穿吧。”
殷行笑笑,转手将斗篷盖在了两人的腿上:“无妨,我不冷。”
时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受伤了?”
男人的手指上有新鲜的割痕,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处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让人心慌。
“是弹琴的时候割伤的?”
她想到宫里的琴师戴着厚厚的指套,而他刚才临时起意,徒手弹完了一曲,不由有些心疼。
殷行笑意盈盈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放到了斗篷之下藏了起来:“我是男人,这点小口子,也叫伤?”
他眼眸流转,声音忽然暧昧起来:“你若是看到了我身上的疤,就再不会觉得这点事对我来说算什么了。小景,想看吗?想看的话,回家我就脱给你看。”
时景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又不正经了!”
他真像个无赖,总有本事在她心疼他的时候,三言两语就又激怒她。
殷行笑笑:“好啦,不和你开玩笑。宫宴时用的琴都是特制的,比寻常的琴弦要硬一些,若是不戴指套,就得更用力地弹。我使不惯那样的琴,破点皮不是很正常吗?”
他语气微顿,目光灼灼地望向了时景:“不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时景一想到琴台便在文昌公主左近,眼眸动了动:“嗯,反正你也不全是为了我,我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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