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这次还能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啊?郁桓又问。
阮秋平低头看了眼手环,说: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阮阮一直陪着我好不好?郁桓的头在枕头上动了一下,笑着说,我受伤了嘛,阮阮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阮秋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郁桓。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定在了郁桓左耳的耳骨上。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颜色像是吸饱了血一样鲜红艳丽。
阮秋平忽然就想起来,他在第二次见到郁桓的时候,就见过他耳骨上这颗痣。
为什么他当时没有认出来这颗痣就是他留在郁桓体内的血呢?
他到底是没有认出来,还是不想认出来?
他第一次见到郁桓,便得知郁桓是和家里不和,所以离家出走的。
他第二次见到郁桓,便得知郁桓独自一人,被关在山上的别墅里。
他第三次见到郁桓,便看见郁桓被小他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欺负。
他到底是真不知道郁桓身上其实没有什么吉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若郁桓真是幸运到了能对阮秋平身上的霉运完全免疫,那郁桓定是活泼开朗,家庭美满,仿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会离家出走?怎会一人独居?怎会被人欺负?
他到底是真的愚蠢到什么都看不见,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是因为他太渴望与人相处了,是因为他太孤独了,是因为他太自私了,是因为他太想像正常人一样与别人接触,与别人牵手,与别人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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