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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云坐在马车里，面色沉重的盯着手上的东宫令牌。这是他一直都渴望得到的东西，如今真实地握在手中，反而竟也没有几多欢喜。

“殿下，百小姐来访。”

他刚下马车，老陈便来通传。

他听到这个名字，一时还竟愣住了。

老陈立马改口。“啊，是百家二小姐。”

昶云垂下眼眸，不让旁人看到自己哀伤的神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百伊伊穿着一身素裙，正坐在客室里从青瓷盘子里挑着梅花糕吃，糕点屑星星点点的粘在她的嘴角。

“百小姐怎么有空过来？”

百伊伊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我是有事想问你的。”

“什么事？”

“我姐姐来过你这里吗？我好久没见到她了，问了爹爹，可爹爹只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昶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疼，是使了劲往深处拧的那种，又疼又酸。尤其是看着她这张与清若有几成相似的脸，时而还会让他恍惚。

“…….不错，她去了个很远的地方。”

“是出了城吗？”

“嗯。”

昶云在她身边坐下，让下人又端了盘新的点心上来。

如果就像她这样懵懵懂懂，永远都不知道真相，那该有多好。

“那日我见到姐姐，她还夸你了呢。”

他的嘴唇微微一颤。“什么时候？”

“上个月了，伊伊记不太清楚了，姐姐只是匆匆回了趟家，嘱咐我近日不要出门乱跑。”

上个月……昶云心想，八成是她将兵符送出宫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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