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被蔺衡给气笑了,没好气瞪过去一眼:合着巴巴的折腾这么些,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怕你不高兴嘛,怪我没尊重你的意愿。
蔺衡解释道。你一向喜欢自由,国主的身份不管怎么说还是会给你带来麻烦和拘束。我想对你好,可又不想你为此有压力。
你呀。
慕裎哭笑不得,磨着牙捞过怂不拉唧的心上人,在他唇畔留下两颗清晰齿印。
南憧王朝是你的心血,你愿意将倾注心血的皇位分我一半,我怎会不高兴呢。
至于压力,我是喜欢自由没错,但和自由相比我更喜欢你啊,笨蛋!
纪怀尘快马加鞭赶到福恩寺的时候,天光已然进入傍晚。
山坡薄雪未化,马蹄一路踢踏着冰凌,发出吧嗒吧嗒的动静。
寒冬腊月,他不便叩门搅扰清幽,于是将马系在寺庙前的大树下,自个儿翻过高墙进去找人。
廉溪琢说回首望故景,即可寻故人。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年慧娴皇后猝然离世,因身染疫疾的缘故骨灰并未放入皇室宗祠,而被供奉在了这里。
那时纪怀尘十五,廉溪琢更年幼,才十岁不到。矮矮的,又瘦又小,烧完纸钱,怯生生站在老将军背后唤他哥哥。
初到将军府的廉溪琢性子依然沉闷,总不愿说话。倒是纪怀尘活泼点,常常带他到习武场去看士兵们练拳脚。
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自然不能完全懂得大人口中的顾惜究竟是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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