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霆均自被带回来时为自己辩解过几句,之后便可以说是沉默寡言——看着不大像被指认的罪犯,反而更像个被冤枉了也依旧忍辱负重的老实人。
他从一开始被顾墨玧撞见时的惊慌失措,到强作镇定矢口否认,再到听着连云韦关于四年前一战的悲惨遭遇时其他将士开始心生怀疑而动摇,到此刻一副不争不抢、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知侯爷和县主想让我说什么?”他说这话时目视前方,神情平静,语气生硬,像一只撬不开嘴的蚌。
音落,厅内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吸气声——刚刚连云韦说了那么一大堆,他听不到吗?如今的局势对他十分不利,而他竟然还能镇定自若地问出这话?根本就没将九龄县主放在眼里!
被看轻的九龄县主并没有像众人想象那般气急败坏,而是耐心地问下去:
“关将军对连云韦的指控有何看法?”
关霆均面无表情,“无稽之谈。”
他这么淡定不是没有理由的,连云韦所说的一切皆是他的一面之词,除了那两块被磨灭得几乎看不见题铭的碎片,根本拿不出更加有力的证据来指认他们勾结东洋人私运两江大营军 火的罪行。
而关霆均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同奸诈狡猾的嫌犯斗智斗勇是一个漫长且容易失控的过程,不过月九龄似乎格外沉得住气,她不怒反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地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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