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纪晨风说了什么,纪晨风端起一旁凳子上的一只大茶缸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大半杯水。
李强舒爽地眯缝着眼,笑得一脸和蔼,下巴指了指那把炉灶旁的休息椅,看意思也是让他去休息。
纪晨风唇边带上一点笑,这次终于没有拒绝,坐了过去。
“我记得你一开始很讨厌那只乌龟,还说迟早要炖了它来着。”可能难得能找到一个可以和我聊下去的话题,郑解元绕来绕去都是那只小王八。
我收回目光,语气无法克制地带上嘲讽:“人心嘛,总是很复杂的。”
龙生龙,凤生凤,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应该是像严善华吧。
二十五年前,严善华怀孕七个月时,在工地打工的丈夫因为闲暇时与工友打牌发生冲突,被一板砖拍成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受了惊吓,早产生下一名男婴,也就是我。
家里失了唯一的经济来源,面对巨额医疗费与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整日以泪洗面,最终经医院好心护士的介绍,成了桑家小少爷的乳母。
桑夫人许婉怡难产血崩而亡,留下一子。桑正白猝然死了妻子,事业又正值关键时期,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孩子都来不及看几眼,便将其交予了这个面相老实的女人。
这份工作于严善华可谓雪中送炭、绝渡逢舟,然而面对不定的将来与桑家优越的家庭环境,私心之下,有意为之,她将自己的孩子与桑家的孩子偷偷做了调换。自此,我成了桑正白的儿子,纪晨风成了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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