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姚继汇说起当年,二弟被吓得失了魂般,对自己说的话:然后他就亲眼看见,素犀姑娘被纸人,拖进了河里。
汪峦静静地听着,姚继汇的这套说辞,似乎也是讲得通的。但他还是转眸又瞧向姚继沣:二掌柜当年为什么选那日去喝酒,是想看看纸车纸马?
姚继沣不答话,那金丝眼镜之后的眼睛,无措地躲闪着,但他还未开口,汪峦便替他说出了答案:不是。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汪峦的话,比起祁沉笙来并不见多少气势,甚至还带了虚虚的咳喘。
但姚继沣就是不得不抬起头来,霎时间视线中像是洒下了金沙。
他诧异地睁大眼睛,而那漫漫扬扬的金沙便也不见了,唯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尽管面容上只是朦朦胧胧一片,看得并不真切,但姚继沣还是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她仿佛依旧穿着素色的衫裙,长长地头发时而披散,时而编成花辫,难得远离了吵闹的织机,安静地望着自己。而后飘渺地开口,问出了与汪峦相似的问题:为什非要那一夜要去喝酒?
为什么?姚继沣好像忘记了什么,也不愿回答什么问题,只是望着眼前这十几年未见的人,喃喃着。
他的声音起先还很低,而后一次比一次更重,不再是自言自语,反而更像是汹汹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你还要问我为什么?
他双眼迷蒙,神情却真实而激动,将十几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喷薄而出:当年你既然要走,现在又来管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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