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见板过齐礡的肩膀,止住的泪水又决堤般落下,齐礡背后肩膀处,鲜血浸染了白色狐毛大氅,一名小厮急忙过来检查他的伤势,随后低声道,“没伤筋骨。”
齐礡淡淡应了一声,吩咐他们将被山贼劫去的东西搬回马车,而被揪到一旁的山贼,不知何时已用绳索绑了起来,被按在角落蹲着。
“对不起……”玉初见紧紧抓着齐礡的衣袖,啜泣地低声道歉,他是为她挡下了这一刀的,若不是她,他又怎会受伤。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齐礡低头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肃冷的表情缓了下来,竟也有些温柔。
“可是留了好多血。”玉初见的脸色很苍白,她几乎一眼也不敢看被拖走的那大汉的尸体,这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竟如做戏般虚幻不真实,她没想过大汉会死,但他不死,死的人,或许是她,所以,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怪责下手毫不留情接近残忍的齐礡。
她终于深刻明白,在这个古老落后的世界,她的道德观人生观与这里是多么格格不入,这里的人,生命是属于执权者,而并非法律制约一切。
封建的思想,她只能适应,无力改变。
“爷,伤势虽不重,也需包扎。”一旁的小厮也恭敬地道,却不敢抬头看齐礡。
齐礡低头望着初见,一双被泪水洗刷过后的眼眸如山涧的泉水般清澈,那还未消散的不安和害怕在眼底氤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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