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红着眼睛死死看着郎钟锦。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包含了太多东西,是一个骄傲老人最后的情绪。他就这么看着这世上最放不下的那个孩子,用剩下的力气艰难地呼吸。
郎钟锦早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只能一遍又一遍把眼泪擦去,忍耐着不要在老人面前崩溃。
郎德文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等死”。
外面放起了烟花,过完零点就是除夕了。
肖扬往窗外看着,记不得自己上一次看放烟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绚丽的花火在夜空中绽放、闪烁,最终也免不了要坠落的命运。
跟人的一生是何其相似啊!
此刻的郎德文摘了全身所有医疗器械,只剩下手背上贴着的棉花。
他睁着眼睛,却已经失去了焦点,似乎只是对着天花板在发呆。郎钟锦握着他枯槁的手坐在床沿,陪他最后一会儿。
郎德文终于没能熬到新年。
在连天的爆竹声中,辞旧的步伐甩开了一个老朽无用的灵魂,大跨步向前迈进。
郎钟锦再也忍无可忍,趴在老人身上嚎叫着,郎钟铭僵硬地站在弟弟身后,脸上湿了一大片。
至此,郎家人又走了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里,郎家上下一片沉默,除了郎钟锦时不时的哭声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原先计划了要在新年里进行的走访行程临时全部取消。
郎钟铭着手准备老爷子的后事。
奶奶死时,他还小,只懵懵懂懂跟着母亲。母亲死时,他身边还有肖扬、还有健康的老爷子、还有新出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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