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笔尖的墨水未干,滴答染开了宣纸的一角,月归都伺候不好的人,让她来?!
很快,月归从厨房端来了一碗药,黎洛栖从食盒里捧出来时,指尖都在发烫,抬眼扫过面前的仆人,一芍满脸担忧,沈嬷嬷面容沉静,跟她身后站着的家仆一样,仿佛在对她说:少夫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吱呀~”
房门被推开。
一股清浅的草药味在房间里蔓延,黎洛栖双手捧着托盘,“好心”的仆人帮她把门关上了。
她步子踩在软垫上,沉蓝色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少女目光小心翼翼地探向床榻上的男人。
褪了红色的喜服,今日穿的是身黑色澜袍,狭长的眼睑阖着,白日的光透过窗牖细碎地落在他脸上,绑起的长发疏落地垂在身后,她忽然想起从前在书里读过的一句诗: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跟赵赫延,好像这番美色,当真只她享着。
“吧嗒”
黎洛栖心头快了一拍,定睛看,是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了下来,于是忙把托盘放到矮几上,低头去拾了起来,原来是本诗经,她轻拍了拍灰,逋抬起头,就撞进一道清凌凌的目光。
她半蹲在床边,浑身血液僵硬,赵赫延——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男人眸光朝她侧来,仿佛在说:还不滚?
黎洛栖忙解释:“我看你东西掉了……噢!还有药,也给你送……”
忽然,她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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