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说,少师已不满如今的位置,想要站在更高处,俯视天下人?”
谢钰往后退却一步,避开泼溅至靴边的酒液,语声仍是平静:“谢钰从未想过。”
“先帝临去前,曾留下最为精锐的一支铁鹰卫,隐在暗处,蓄而不发,以确保这赵氏江山,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谢钰手中并无兵权,更未曾生过异心。”
“这是宫中秘辛。唯圣上与本王知晓……圣上对你还是真是毫不讳言。”顺王似是酒意上涌,以手支额,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少师认为站在陛下身边,比当本王的心腹更为有利?”
“王爷醉了。”谢钰垂眼:“谢钰不知道王爷何出此言。”
他语声略停,复又道:“若王爷在意的是洪齐之事。臣与洪齐不过是一段私仇,无关其他。”
顺王抬手自幕僚手中接过新奉上的银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晃动,如夜色浓沉。
“谢钰,相处了短短一载的养父母,真值得你做到此等地步?”
“若本王是你,反倒会感谢皇城司之人代为动手——毕竟他们的身份,才是你永远见不得光的软肋。”
谢钰沉默。
顺王亦不再多言,只眯起一双锐利的鹰眸,徐缓道:“既如今私仇已了,程门关之役,也该提上议程。”
谢钰颔首:“程门关之事,万寿节后圣上自会给王爷答复。还请王爷稍待一二。”
顺王执杯注视他良久,终是搁下手中杯盏,抬手对旁侧唤道:“班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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