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从玉,便是他有过人天赋,有你这么个犯人娘,他就不得科举,此后一生与田地作伴。”
“他如今见着我,得对我俯首行礼,口称少爷。往后见着我,更得对我跪拜磕头,口称大人。我会压着他,一辈子。”
阿粱偏了偏头,轻轻一笑:“就像你,哪怕费尽心机,也被我娘轻易踩在脚下,碾死。”
“你清楚吗?”阿粱俯视她:“桃月。”
桃月整个人都滞住了,像一座石塑,匠人给她雕刻了最滑稽可笑的表情。
阿粱收敛了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狱卒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觉得这温少爷看着温和,实则有点吓人。
良久,桃月的脑子终于重新动了,然而她明白阿粱话里的意思后,恨不得自己不懂。
“不,不,你说的是假的。”
桃月此刻哪还能在阿粱面前嚣张,她拼命后退,抵住墙了也还是退,桃月不正常弯曲的腿不停蹬着干草。
“撒谎,你胡说。”
“……从玉会有大出息。”
“从玉以后要当官…”
桃月反反复复念着:“从玉,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是温府少爷。”
“从玉,从玉…”
她猝不及防对上阿粱冰冷的眼,没有情绪,像一面冰镜,映出桃月的丑陋可笑,一切自我欺骗散去…
“不———”
牢房里传来女人凄惨的嚎叫,桃月不停撞着墙,却被狱卒按下,捆起来。在问斩之前,桃月得活着。
阿粱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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