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不懂姑母还打着要和何家退婚的主意,只是觉得,如果姑母能互不相干地过日子,就算被姑母忽视也可以。
夜里和裴阙歇下后,安芷说到先皇驾崩那天的雨,“地里的小麦已经种下去了,只求明年开春能正常下雨,不然连着两年没收成,佃农们真要饿死。”
裴阙搂着安芷说是,“我听顺子说,你免了佃农今年的租钱?”
“是的。”安芷枕着裴阙的胳膊睡,“佃农的收入全靠地里收成,像今年干旱,他们收不上稻谷,若是还按原来的租金收租,他们得卖儿卖女才能交上租钱。”
但安芷不是活菩萨,她和那些佃农说好了,免去一年的租金,但往后三年,都要多加一成的租金。等三年过后,再恢复最开始的租金。
不过这话,安芷就不和裴阙说了,转而说到快要举行的登基大典上,“这段时间,往咱们府上送礼的人,我都记了名单。”
“新皇登基要启用新人,心思活泛一点的,自然坐不住。”裴阙成了辅佐大臣,在朝堂上没几个人能压得了他,所以来求他的人自然不少,“不过咱们一个礼都别收,眼下云家一心想要揽权,成国公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们且有得斗,可不能落了把柄到他们手中。”
安芷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记了礼单,她在裴阙怀里蹭了蹭,想到白日里姑母问她有没有怀孕的事,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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