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嗅到浊臭的酒气，周高澹脚下虚软，周云棠一接过来，就被压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他急忙暂定扶住，艰难的说道：“谢谢你送大哥回来。”

助理点了点头，离开了。

而周云棠扛着比自己高大不少的男人，脚下步伐歪歪斜斜：“大哥，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喝酒吗，怎么今天喝这么多……”

周高澹朦胧中听到这句话，他嗤的一声，露出了嘲讽的笑，口齿不清道：“那些混蛋，一个个比泥鳅还滑溜，以前跪在我面前头都不敢抬的人，现在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若是以前……”

周云棠心里一疼，他知道周高澹这段时间过得很艰难，他没想到竟然如此艰难。

最骄傲高冷的大哥为了拯救公司，不得不去那些他看不上的人卑躬屈膝，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但想要求人的事情却毫无进展，一无所获。

周云棠将周高澹扶到沙发上，面对神志不清的大哥，他心中的惶恐和害怕再也忍耐不住：“大哥，我们真的要破产了吗？破产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我……我怎么办啊。”

周云棠抱着腿，坐在沙发边上，周高澹的手就垂在他脸侧，但那只手不再有力，只是虚软的搭在那里。

小声的抽泣着，周云棠前所未有的迷惘，他第一次发现，除了周家小少爷的身份之外，他竟一无所有。

成绩不好，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以前还能靠家里砸钱进学校，没钱以后，他就只能去考上的那种烂学校；他也没什么技能，在别的孩子都学习钢琴、绘画之类课程的时候，周云棠不想吃苦，靠着眼泪攻势躲避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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