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碎屑崩在脸颊上，像是刀割一般生疼生疼。

更多的子弹从身后逼来。

这次屈崖的子弹从三个方位夹击，云川所在的位置和左、右两侧都有数十发子弹飞射而来，不管往哪个方向躲，都会被攻击。

云川此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隐隐能够感应到危险的方位。

他在疾跑中双膝一曲，猛地跪在地上，同时上半身向后仰倒。

“唰——”

膝盖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疼。

云川仰头看着天空，垃圾星幽蓝的夜幕上，竟挂着几颗闪亮的星星。

西北角一枚孤零零的星星最显眼，明明灭灭，不停闪烁，仿佛下一刻就会变成最闪亮的星，又似乎眨眼就会黯淡消失，就此从天幕落下。

“嗖——”

数枚子弹在眼前擦过，近在咫尺，像空中划过的毒蜂，危险致命。

只要稍一抬头，脑袋就能和它们进行亲密的对撞接触。

那一瞬间，这些子弹在眼中仿佛变慢了。

云川能看到它们流畅的线条、与空气擦出的细小火星、以及前进的轨迹。

似乎伸手可触。

微小的漩涡在体内卷起、涌动。

脑中的思维像是一时没跟上般，竟傻乎乎地伸手去触碰其中一枚子弹。

那枚子弹像是在等他，极缓慢地在空中移动，直到被苍白修长的手指触及。

指尖一烫，云川猛地回过神来。

数枚子弹眨眼间便已经越过他，尽数打中行进路线上的建筑物。

世界恢复原样。

除了双眼酸涩、整条右手酸痛无比，像是连续举了一千次哑铃，快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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