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论着叹着,到园中来,恰逢席泠伤势好了许多,引着何盏在园中看景。箫娘在背后喊,“嗳,何小官人留下吃饭呀,好容易往我家来一趟,可别急着走!”
何盏回首作揖,“叨扰伯娘。”
箫娘自行去了,何盏转回来,不知是因称呼,还是别的什么,面露点尴尬,“早听说你挨了虞家的打,我原该早来探望的,只是那盐税的案子结案,一时忙不开。”
他顿了顿,斜睐席泠一眼,还是实言相告,“再有上回你说的那些话,我简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在家想了许多时候,仍旧想不明白。论理,你说下那些话,我就该向朝廷上疏请旨立案了,可论情,我拿不定主意。不如你告诉我,我到底要不要插手管?”
“你也不必作难了,”席泠反倒堂皇地笑起来,只是声音似春风,不免还带着凄凉,“虞家参我的奏疏,只怕已经在斟酌拟定了。你只要记住我上回的话,照心,京里下旨你们都察院查办,你就担起这个担子来,你审讯我,我必定知无不言的,多少衙门都省了事。”
何盏不免心惊,可窥他,还是那副澹然不在意的模样,他好像一早就将生死名利置之度外。越是如此,何盏越是想不通,“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要做官呢?”
两个走到假山上一方八角亭内,登高的十几步内,席泠也才刚想明白,他慢悠悠地,一句一句地叙述,仿佛是与他不相干的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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