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之生得英气,笑起来颇显凶。沉岳承惊讶于她有此问,诧异道:“沧山上小院多的是,我随意说的,竟说对了?”
梁钰之接着道:“也多得是亭台楼阁,不过姑且不谈,只说院子。当朝圣上不喜花红,皇后则是闻得花粉便起疹子,沧山为接待帝后常去品茶,满山不种花树,院子里也都是秃嶙嶙的,至多种颗不开花的歪脖子树,你又如何知道那院里如今有花?”
沉岳承自知失言,顿了一顿,梁钰之见他反应真如韦宝言先前所料,火气当即翻上头,脸色一黑,二话不说上前,从腰里抽出绳索。沉岳承向后退,她便箭步迈上石阶,一脚踹上沉岳承的膝盖,沉岳承剧痛跪倒,怒吼:“强词夺理,一派胡言!沧山又不是我家,我怎么记得有没有花?我不过是之前几天去过沧山,见了一院子花,便当别的也是一样,我又如何知道别的院子是没有花的?”
沉家人全被惊了出来,沉夫人干着急快要晕倒,哑声叫家丁:“都愣着干什么?”
家丁们一拥而上,围向梁钰之,将梁钰之团团淹没,忽听阶下的韦宝言道:“你们碰她一个指头,我亲自砍你们的脑袋。”
韦宝言声调毫无起伏,不是威胁,也不为威慑,只是在论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计划,然而又因养大她的人姓周,这计划格外令人信服,众人真被她说得站住了。
韦宝言缓步走回树下,脚步停在沉岳承膝前,“你说我是强词夺理。那我请问,你是何时见的那一院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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