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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开熊自然认得这位少年，那天院长主持的开院典礼上，他也是观众之一。

但他宁愿不认得。

兵劫星主！

程开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颤栗，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机械心脏也会害怕。

唯有真正面对星主，才能体会到那种如临深渊的恐惧，就如同偶然发现海面下睁开的巨大眼睛，令人窒息。

程开熊此刻手脚冰凉，大脑都在发抖。他嗫嚅着喉咙，想说些什么。

械能师协会荣誉大师？可抗衡天阶星能使的械能堡垒？又或者他四十载教学的苦劳？

常恒啊常恒，你早点说你认识兵劫星主，我还能去刁难你吗？

程开熊内心满是悔意，更加令他心寒的是，常恒的人偶正被他杵在了垃圾桶中，面无表情的面容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知。

“程老师，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同在办公室的几位老师发现了程开熊的异常，他看起来面无血色，像抽筋了一样在办公椅上一抖一抖的。

程开熊没有做回应，他想低头，却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直勾勾地注视着林缘的眼睛。随着林缘和常恒开始迈步走来，程开熊感觉到心中的罪恶感越来越沉重，许多被他主动遗忘尘封的往事一一浮现起来。

“对不起！常恒，我不该拿走你的人偶，我不该想着靠它来讹诈你。”

“我有罪。去年死在秘境中的贝蒂，其实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让她去帮我采集浩墨氏钢，才会遭遇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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