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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旬年纪,六旬模样,风烛残年之脉象。
阮雪音三指搭于对方寸口脉,半晌未言。
“御医说,好生保养,或能撑过今年。”老者缓开口。
“陛下景况,确实不好办。”阮雪音收回手,“按理说,”
“按理说,朕为天子,多年来受举国最好的医者照料,不至于此。”
“陛下之症,与积郁不无关系。”多半为立储之题,“但仅仅积郁,也不至于。陛下日常作息如何?包括睡眠,包括饮食。”
“都遵御医嘱,多年坚持,未敢懈怠。否则也捱不到今日。”
话里有话。“陛下此言何意?”
“朕这身子骨,十几岁时便坏了。”老者甚平静,“御医们至今不敢定论,段氏此代到了朕这里后继无人,是否与此有关。”
十几岁时便坏了。阮雪音心里重复这句。“陛下少时,生过重病?”
老者微眯了眯眼,“你是否觉得此事听着耳熟?”
阮雪音一怔,旋即听懂,心跳忽快,“是。”
“珮夫人可方便透露,你兄长当年是如何生的怪病?”
阮佶的病起于八岁,终于八岁。那一年晚些时候,还发生了另一件永载青川史册的事。
“崟太子染病之时,雪音尚未出世。待雪音出世,他的病已经好了。故而我的所知,并不比世人更多。”
老者双眼再次眯起,“朕倒没顾上对这个时间。珮夫人刚巧生于永康四年。”
阮雪音点头,“且就在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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