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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在笑。
阮雪音自知此刻笑得难看,人在病中,面色惨白,薄汗亦沾染得颊色不匀。
但段惜润一如既往好看,婴儿般糯白肌肤,小圆脸,大圆眼,粉色轻衫如夏日翩蝶。
她身后一方矮几,几上一盏酒壶,旁边两碟花瓣糕,像极了采露殿的午茶。
“韵水将乱,父君的意思,姐姐便不要再去了,嘱我出城来送。”
此一句开场白怪异,但阮雪音已经不想细究她说辞。
“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么?”她缓步朝她过去,率先坐到了矮几一侧。
“自然不能。”段惜润摇头,有些讶于对方就这么坐了下去,呆一瞬继续:
“生死攸关时候,身为人女,必得陪父母将这一关过了,待大局定下,我再回去。”她亦坐而相对,自袖中拿出一封信,“还请姐姐带此信回去交与君上,今年天长节,润儿应该要缺席,且无法筵席上献礼了。晚些时候再补。”
阮雪音低头看一瞬那封信和递信那只糯白的手。
“好。”她接过来。
“都说送行要饮酒,”段惜润盈盈笑,再拿酒壶,一人一盏斟满,极连贯,“我顺手从母后那里要得了些甜米酒,说是新酿的,不辣,咱们今日便饮这个吧。”
那酒壶细巧,不像什么转心壶。她动作连贯,更不像拨动过什么机要。
阮雪音刚举盏,段惜润已经一仰而尽,扬着空杯嫣然而笑,“我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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