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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咂摸这句在脑不在心。慕容嶙冷笑:
“珮夫人是想说,崟太子虽脑子不好使,良心却在,花费数年时间精心作画藏于寝殿,就为了有朝一日将他们交给你?”
“不知道。”阮雪音摇头,“太子脑疾当年到了何种程度,如今又是怎样情形,良心还是本能,有意或者无意,时间紧迫,我没有探究。重点是,他作了这些画,却又辛苦藏起来。”
“崟太子亲历了八年前从苍梧到封亭关始末,见阴谋杀戮而有口难言,遂寄情画作以为纾解,人之常情。”
顾星朗淡声接,
“至于藏匿,自然是恐被人发觉。封亭关一役若果为崟蔚合谋,崟国一方,谋者只能是阮佋。他藏这些画,恰坐实了此断。”
阮雪音轻点头,“自来隐藏必有惧,崟宫中唯一能叫太子惧怕的,只有国君。封亭关之事若无阴谋,太子所绘溅血诸图若无隐情而只是事实,何须藏。”
谷内寂了片刻,但闻落雪音。
“虽为臆测,实在也合情理。”慕容嶙表情变得怪异,似笑非笑,“所以祁君陛下此来不止要取上官家涉事者的命,还要取阮佋的命。”
他笑起来,
“珮夫人,你这是亲自将杀父的刀递到夫君手里啊。好本事,好气节。”
阮雪音睫毛颤了颤,恰抖落雪瓣一片。
“我蓬溪山向来只讲真相公允,不论国别。”竞庭歌瞧见了那片抖落的雪,“且阮佋算什么父亲,又何时将阮雪音当作过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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