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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刚烈之势,留下已经起手的山外铺排,与后辈们不得不从的长胡子之法。
“黎鸿渐也是阿那坦,为何没走方士之路?”阮雪音问,旋即领会圆环相合,“因为时候到了,是这一朝改天换日。姝夫人对你说的,也是类似的话,你因此察觉或该说直接被告知:族人口中无需做什么、时势到了自知该怎样配合的叮嘱,恐怕是,弑君。”
时候到了,所以黎鸿渐要直接进入顾祁皇室;
而沈疾来自遥远的不周山天下皆知,身在崟宫的姝夫人恐怕在十年前,就已晓得他隐衷。
“第一代阿那坦在四国之中某处有个家,臣很清楚,彼时在边境听完姝夫人的故事、又知她并非夏氏时,便已有猜测了。所以那日她出现在旦丘小树林里,自报家门,臣半分不疑。”
“但她是她,黎鸿渐是黎鸿渐,那个家族是那个家族,不周山是不周山。”
阮雪音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沈疾听得非常明白。
“那天下公的理想,原来第一代阿那坦,并非没对其妻、其子女提过。他们都觉他疯了——或是大半生观星解象、噩梦生魇,或是为皇室效命、看多了权斗生死、害怕有朝一日因知晓太多也被迫害而真生了谋逆之心——总之家人因他偶尔这类言论忧惧,一度劝他向彼时崟君请辞。”
自然没辞。
阿那坦深怀其志,而那个家已经上了贼船,以阮氏心性,上了船的水手,要么用,要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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