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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的临时长官之职并未卸下。
照今年筹划,会在整个新区各级官职的任命彻底定下之后——也就是顾星朗亲临之后,方正式卸,算完成了故国公主归拢民心的使命。
因而此番来,众官还是要依进见长官的礼数拜皇后,同时述职。
此事被安排在了这日午后。未免迟到,阮雪音匆匆用了早饭,总算赶在午时前出门,直奔阿月浑子的养病之所去。
地方是她昨日问的学生们,并未知会府衙或薛战那边任何人;此刻出门亦从简,换了便服,戴了斗笠,暗卫随护,一路避着人。
那木舍简陋,却未积尘。从阿月浑子身故到今日,也才不过两个月,以西南之地的湿润,确不易蒙尘。
她缓步入,借日光几缕打量地面,尽量踩在洁净处以免破坏任何蛛丝马迹。
处处洁净。
根本没有蛛丝马迹。
逝者已矣,墓地都被打理得极像样,遑论故居呢。
但洁净也可能是泯灭蛛丝的手段。
她暗盼是自己疑心重。
终在床边灰墙上觅得了些那姑娘病中起居的痕迹。
是一些画,像以碎石棱角刻的,都很轻,线条淡白而细——因身体不好气力不济吧。
床上已经没有褥子枕被,空荡荡,阮雪音一斜身子歪坐其间,想象阿月浑子卧病涂鸦的场面,开始瞧那些画。
花,墙边草,房子,模糊的人。笔触稚嫩,全无美感,一看就是不会作画的人勉强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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