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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除了不接那道诏,其他一切皆从君命,顾星漠不敢再有微词。
却是在鸣銮殿待得越久,越觉心慌,因为正午渐近,他忽想到九哥或许会在臣工贺期间“发难”,先罪己,再禅位,让他不得不就范。
“百官朝贺,臣弟总不好仍杵在这里。九哥也要稍作休息罢?那么臣弟——”
“你就在下头,站百官前面就是。七哥也要来的,快到了吧。”
家宴从来在晚上,白日里他们没有出席过。顾星漠想一刻,更觉九哥要“使诈”,叫七哥也来,不就是作见证?
“那臣弟,臣弟的贺礼未带,还需回去拿一趟——”
“白日何曾献过礼?晚上家宴再拿。”
那白日臣工贺,他们兄弟也没在场过啊。顾星漠只敢思索,不敢辩驳,暑气到了一天中最盛时,烤得他如热锅上的蚁。
那厢阮雪音刚醒,睁眼发现泼洒下的层层纱帐亮得惊人,盯着其间交错的凤绣好一阵,方唤棠梨,问什么时辰了。
她没有睡得这样沉这样久过,几乎在问话的同时反应是昨夜的龙涎香有问题——只怪她一心应付他寂照阁的事,又着实困倦,还得盘算今日步骤,全没注意。
而当然是他的安排。是他要她沉沉地睡,直睡到中午,他才有时间有机会,做一些事。
念头成形的瞬间她翻身而起,对外间“午时三刻”的回答已不意外。
候在外间的也不是棠梨,是碧桃。小丫头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楚,殿下已经趿鞋下榻,往外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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