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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至烈,天已黯下八分,阮雪音裹紧斗篷下车,仍被吹得衣摆翻飞,寒意透发肤。
阮仲恰也往这头走,也是要去瞧朝朝。
四目对上,都凝了一刻,方同时行动,会于一处。
昨晚到此刻之前,其实没有单独说话的时候,晨间在山洞里多是场面功夫。
阮仲伸出右手,很不显地悬在半空。
阮雪音自没有将手放上去,觉得不是时候剖陈,又觉不能不说点什么。
下一刻阮仲却收手。“只是让你知道,我的手还在。”
阮雪音盯着那只手。驭马在外大半日,虽有她做的护套,露出来的五指部分仍是冻红开裂了。“还是该做将指头全包起来的。”
“不方便行动,更不便驭马。”阮仲笑笑。
“其实有纪齐他们带队——”
是说他可以坐车,就不必挨冻、受风雪之苦。“那咱们就太被动了。”阮仲轻声。
阮雪音此刻最希望的,其实是他离队。回蓬溪山也好,怎样都好,总归不要继续同行——方才与顾星朗谈完,她已判定接下来会不平顺。她不想他再因她受伤或出任何意外。
但显然阮仲不这么想。
他以为她在为这两日的变故犯难。“昨夜我很生气,气了一夜。”遂柔声道,“今日好多了。且眼下不是纠缠的时候,有些问题,正发生时往往无解。所以该如何还如何吧,尽应尽之事。”
每句都对,阮雪音很轻地点头。两人转身往后面那辆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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