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糟老头子,到最后,她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可他分明从头偷听到了最后,甚至还知道她是来这里采珠帘草的。
弃世域方圆数里,一切灵草灵物都会产生异变,也属于被清扫的范围。便是弃世域本身没有燃火,也是要以灵火从头到尾烧一遍,这样清扫之后,自然不可能再有珠帘草的残存。
虞绒绒其实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但却有人记得。
他给了她二十二场棋局,一身符意,毕生所学。
却也留了她漫天麻烦,诸多疑惑,还有一点隔阂与猜忌的种子。
“臭棋篓子。”她蹙眉轻声骂道,却又哑着嗓子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她的眼眶却突然有些湿。
弃世域清扫之后,会有灵雨落下,让被燃烧的灵草重新发芽,灵木舒展,再有绿意冒头,待来年抑或数年后重新成熟。
所以秋雨簌簌,在地面打出一片淋淋瓢泼。
灵雨灌顶,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机遇。
可虞绒绒道脉不通,灵雨便只是一场带着寒风的秋雨。
一柄青伞在她头顶撑开,撑伞的手指上还带着些血渍,显得那只手的肤色越发冷白。撑伞的人侧过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只是那伞面再大,遮住了天上落下的水珠,却遮不住风中挟带的湿意。
所以虞绒绒的眼角和脸颊依然有了些濡湿。
一滴水珠从她眼角落下,再混在雨水里,一起砸在了地上。
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似乎,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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