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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老亨利正坐在自己的专座上,那是一把从商品街捡回来的木头摇椅。
见理查德进来,他往后一躺,摇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小子,把窗拉上去。我想到了绝妙的台词。”老亨利抬起手挥了挥。
理查德应了一声,踮着脚将钥匙挂在门后老亨利用来挂衣服的钉子上,把门边被踹倒的凳子扶起,走到最近的一扇窗前,伸出手指掀起百叶窗的一角往外看。
再三确认约翰先生的身影已经不在了,理查德这才将屋内的百叶窗都拉上去,屋子变得亮堂起来,灰尘阳光的照耀下翻滚飘舞着。
屋内没有隔间,地板也毫无装饰,唯有几条粗毛地毯铺在角落里,那是理查德夜里睡觉的地方。
正对着门的窗前放着一张堪堪比窗户矮上一点的书桌,小沓稿纸摞一边,由烛台压着,上面布满了凌乱的字迹和大块的涂抹。
被用得根部有些秃的鹅毛笔被随意地搁在桌上,黑色的墨水从笔尖滴下,在桌面晕开了小小一片。
书桌旁边便是老亨利的床,其实也称不上床,不过是铺了床棉被的黄铜床架,一团团的斑点在床架上堆积着,隐隐有扩散之势。
显然窗户带来的阳光没能赶跑老亨利的困意。
木头摇椅横在床脚微微摇晃着,老亨利仰头躺在上面,不出一会儿便在梦中续写起了他的台词,如雷的鼾声随着他起伏的胸膛,从张开的嘴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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