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霍止没有要吃糖的意思,收起五指,仔细把糖收进口袋,又低头看看地下,“刚才着急了?”
舒澄澄也跟着低头看,才发现刚才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袜子都穿错了。
她总在霍止面前丢人,但是彼此最难堪的一面也都见过了,而且都已经过了两年。
她摇摇头,“我心理素质好,大不了李箬衡把我杀了。”
他又笑了,嗓音带沙,但眼睛是亮的,眼角微微上扬,还是以前的样子,“不会,他想你回来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为难你。”
她没接话茬,低头看手机,希望有司机接单,好快点离开这里。黑色屏幕的倒影里影影绰绰,亮的是雁心,暗的是霍止。
霍止也正隔着马路看对面的建筑,告诉她:“不够格跟你相比,但我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在跟她交待,就好像这还是她的作品。
空气潮湿又冷郁,道路两旁的松柏树叶窸窸窣窣碰撞,快要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霍止呼出一口白气,慢慢问:“有没有想过再做回建筑?”
想吗?除了做梦的时候都不想,她也很少做梦,偶尔才会想起那些有力的线条,如有实感的材质,拍桌子吵架时吵出来的灵感,还有别人看她图纸时的忐忑心情。清醒着做别的工作时她总走神,这两年泥沙俱下,分不清在千秋的日子和眼下的生活哪个更荒唐。
风从后脖子里吹进来,霍止折下腰替她拉起围巾,她听见他轻声说:“想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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