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隽手中的动作停住,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十一点半。”
“行,等着,我上楼换衣服。”
时温一觉睡饱感觉自己都能原谅全世界,揉揉不适的眼睛从秋千上坐起。
匆忙捞了一把因她起身,快要掉到地上的白色薄毯搁在秋千上,蹬上拖鞋进了屋内。
换身旗袍挽个头发,下楼给时眷开了个罐头,才出去对在外面等她好一会儿的贺承隽讲:
“走吧,你挑馆子,记得带我去家好吃的。”
贺承隽没拖沓的点了下头,率先出了别墅,“我先回去放东西。”
时温跟贺承隽过了马路,走进对面那条她从未踏足过的巷子,墙面污霉潮腐片片漆黑,两旁密密麻麻都是一户挤一户的人家。
时温大致瞟了眼,一列大概得有三四家挤在一起,都不知道屋里能不能站的开人。
窗外挂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衣服随风轻扬,时不时会落下没被拧干的水渍,聚集在巷中的地上深一块浅一块。
因隔音不好,时温还能清晰的听到各种声音:男人与女人骂骂咧咧的吵架声,嘴里话语恶毒到恨不得咒人死,长辈骂孩子是畜生杂种的声音。
还有用力摔东西的打砸声。
饶是自以为适应能力好的时温都不禁眉头紧蹙,走两步就要仰头看看,生怕下一秒上面就会落下什么东西来。
跟在贺承隽身后七拐八绕,穿过户户垒起的小高层,越往巷子深处走反而变成了独门独户的小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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