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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廷衍不傻,倘只是为了生民计,何苦忍到今日,何苦执一方密卷,忍到东窗事发,到难以遮掩之地再动手。
崔世子查案,既无官无职,却掌握天下情报。
他背后。
怕是有人。
且不可小觑,背后之人,只有一种可能。
唯当今天子尔。
呵。
她到这会儿才想明白。
勋贵占田,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也好,康王也罢,不过是这趟浑水里的两条帆。
真正圣明的人,在暗处藏着呢。
因而想通这一切,李宴也不急着去国公府求证,崔廷衍拖着病躯,焉能忙的不着家,就凭他这份意气,她断不能数落他什么。
一个月后。
这场肃清勋贵,震惊朝野的粮草案,终于见明。
李府,阖府安静,整月里,却只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月前宋老太太的大孙子宋新成因为一笔烂账,和人起了冲突,当时赔付了银钱,这几日,那受伤的受害主,久伤未愈,人霎时没了,对家将宋新成告上了府衙,人这会儿已经被带进了衙门。
另件,坝上来消息,就在李宴要给李屈办后事之际,那头说,人寻见了。
李屈为护坝上的曹少尉,和他跌进了河道,在下游飘了数日,一路飘出了城。
他受的伤不轻,曹家公子却命悬一线,为修养保命,便寻了户农庄歇了好些日,待身体好些,才托人送信进了京。
后者远比前者喜庆。
李屈回来这日,李宴还特意在门口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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