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旋即擦了擦眼泪,从病房里走出来,拉过沈鹤的手就往里头带。
沈鹤下意识跟着往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终究还是心疼。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当男人的动不动流眼泪算什么。但是看见盛伯雍躺在床上的样子,沈鹤扭过头深呼吸,再回头的时候,虽然没哭,眼眶却有些红了。
“陈龙说,记者是你去应付的?”
盛父盛母借口出去买点日用品离开了病房,顺带着把陈大少也拉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沈鹤索性关了门,坐在床边抓着盛伯雍的手不肯放开。再听他声音沙哑地询问,更加觉得不是滋味。
“嗯,都已经走了。大概能先安生一段时间,后面的要看晖哥了。”
“辛苦你了。那些记者见缝插针,估计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麻药还没有完全过,盛伯雍现在连动个手指都不太顺畅,只觉得浑身肌肉僵硬的不行。好在病房的高度调整地适合他微微低头和人说话,以至于他不用太辛苦就能把心尖上的青年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房间里有些沉默,但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唯一交握在一起的是两只手。
看着身边的青年,盛伯雍很想问他,当初在沈鹤的身体里刚刚苏醒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觉得浑身僵硬,却又觉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迎面撞来的车子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被车子被撞翻的瞬间,盛伯雍想过很多。然而最终想到的却是自己走了以后,还有谁能陪着沈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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